摇摇晃晃的人间

余秀华，一个农村女性，从小患有脑瘫，在2015年成为中国最有名的诗人。她写出《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强烈的情感与欲望引人注目。20年前，余秀华的母亲将懵懂无知的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陌生男人，这段形同陌路的婚姻成为她一生的疼痛和遗憾。余秀华写诗，试图与自己的命运对话，写残缺的身体，写她对真爱的渴望。随着余秀华的成名和经济上的独立，她想通过离婚来重新掌控自己的命运，结束这段没有爱的婚姻。然而她的老公强烈反对离婚，她的父母和儿子也并不支持她。更糟糕的是她的母亲被检查出患有肺癌，余秀华面对的阻力越来越大，她能实现自己的心愿吗？
　　该条目为纪录长片，有别于纪录短片《一个女诗人的意外走红》，标记前请知悉！- 豆瓣电影团队

第20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 最佳纪录片(提名)范俭 第4届豆瓣电影年度榜单评分最高的纪录片(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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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赞同感情世界里没有对错，但这个故事却让人有这样的无力感。余秀华的争议在于睡你诗歌和离婚。一个如此明显的脑瘫儿居然会写诗，即使看过很多文学，也从来没有这样的诗材，一种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的东西。以很外行的眼光来看，还是会被她语言的巧妙和活力感染。好几个瞬间被余不健全的生理和粗糙的生活下旺盛的生命力震撼地起鸡皮疙瘩。身体和灵魂是如此的撕裂，但是难道她就没有追求美文学爱情的权利吗，这种生命力在身边看都没看到过。如果她没有出名，她就认命了。她执意离婚有错吗？她的灵魂受不了没有错。她的丈夫有错吗？批评是很容易的，但是那样的人生和环境里没有错。余的父母有错吗？没有错。世界和人是如此的复杂，余的顽强和追求下，又可见得自私粗鄙愚蠢。让人尊敬同情讨厌情绪混杂。镜头展现的一些场景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的黑色幽默。

被母亲安排的明明白白，她的生活是那么的质朴带着一种农村人的味道，挥之不去，而她的诗歌却又是那么的纯粹与动人。她的丈夫提到同房，张爱玲说过婚姻若只是维持生计，那么就是长久的卖淫。媒体的效应和镜头下的人，带着一种猎奇的效应与吹捧。妈妈与女儿这是两辈人思想观念的碰撞，他们所追求的幸福不一样。她的诗歌是他所处的乡下的环境与经历所造就的，给了她那种狂野的张力，不肯妥协的创造。泥泞中的挣扎。一些对于余秀华节目的采访，我看到的是他们对一个农村妇女的余秀华的态度是流于表层的。他们应该关注的是她真正的现实生活状态，那个研讨会，对她并没有实际上的帮助，觉得那个汪洋有点帅。余秀华好勇敢，在她所处的环境有勇气离婚，她有勇气说出生活是活给自己看。感谢这个导演，谢谢他的陪伴。不论剪辑，当然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人。

因为心里的火车无惧风暴，大雪和距离，所以余秀华才终于离了婚。残疾人加女诗人的标签一夜之间把她推到台前，但是成名对她的生活而言能改变什么呢？改变不了她母亲患癌的困境，拯救不了近二十年焦灼的婚姻，更不能安抚求而不得的切肤和灵魂之爱的不甘心。她的诗里对爱和性的袒露，也反应了很多残疾人，更大而言，那些无爱、异地婚姻的凄凉，离婚后她甚至怀疑是真的吗？二十年的婚姻里，似乎从未认识过那个每年只见不到一个月的男人，而男人呢，口口声声归责于余秀华成名后嫌弃他年纪大，但在拿到那笔十五万的离婚款后，也似乎并没有那么执着这段婚姻。这部纪录片里还有很多道不尽的辛酸，老一辈对完整婚姻的坚持，余秀华那未知的后来。但，幸而她有诗歌，然后最幸运的莫过于，她最后有名有钱了，这一切给了她离开的底气。所以啊，有钱，真特么好！

摄影过于专业，剧本分镜头一应俱全，这样很容易有不实感，纪录片是直接电影，但纪录片也是作者性极强的主观艺术，所以客观呈现与创作意愿拿捏不好就会失去纪录片的真实性初衷，专业的影像语言会让人有看剧情片的错觉。余秀华的个人魅力太强了，我行我素又浪漫诗意，有在香港说“我就是个荡妇你怎么着吧”的真实洒脱，也有在北京大学“你穿越大半个中国来睡我，看到你这么漂亮我是很愿意”的临场巧捷。命运给她带来了身体上的不公，婚姻更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前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离婚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观念与追求的不同，这个男人绞尽脑汁能够想到的也只有人民币。爱情在二十年前不存在，二十年后也不会存在，酒馆喝酒的拍摄点明了中年男子的伪善，余秀华的身体和她的心一样干净，隐匿者被公众于世，她以疼痛取悦了世界，她应该得到爱情。

1. 有时候看到了做丈夫的打心底里对余秀华的鄙视: “她话都说不清”。他在饭桌上的朋友，“你之前是什么人，我跟你结婚? 作为残疾人，我同情你”2. 最喜欢余秀华赤着脚感受海浪那一段，她对水的恐惧，她碰到海水的兴奋(ecstasy)，这是她一生对抗残疾的管窥。3. 丈夫和余秀华的和解来得让人惊讶，但又让人觉得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你这个老鬼，给你钱就给我推磨，我草，什么人”4. 一点点个人感受: 对聚光灯的恐惧，要在签售会，在研讨会，在颁奖典礼，在电视节目中一遍遍呈现最真实的自我，真是很让人恐惧的事情。人还是藏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才能自在一点。5. 我真好奇余秀华对这样的公众场合是什么态度。和她比起来，电视节目的主持人是那么的浮夸做作，没有一个表情一句话是他们自己的，都是固定的程式和套路

有人说范俭拍的配不上余秀华的才华，但是，我们需要思考的是，这位诗歌中充满生命力，不羞于谈性的女诗人，她所面临的现实生活是什么？她除了旺盛的文学表达之外，她所渴望的是什么？在这部片子中，一位女性面临无赖的丈夫、面对别人的俯视评论、面临社会和家人带给她的道德压力，这些事情，不只是她一位女性面临的。她持续反抗已经糟糕透顶的人生，而还有很多这样的女性或者残疾人正在默默忍受经历这一切。比如在和丈夫争论离婚的时候，丈夫躺在床上说我懒定你了，死也死在你家里。比如在法院起诉的时候，法院的人劝她，离什么离啊，离婚是需要钱的，不如拿这钱去买几件衣服。比如丈夫在和工友谈到她的时候，模仿她歪嘴，摇摇晃晃走路。一位女性，她自我价值和尊严难道一定要屈服于既有的社会秩序吗？不是这样的。

看得还是挺感动的。她的孤独在她笔下成了诗。她真的好清醒，当别人在评价她、围观她时，她是知道自己的。她说她不是狄金森第二，她和狄金森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人让她做一些有关残疾人士的项目，她说我不要做那些没有实际效用的工作，要做就做真正有实际意义的事。然而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也没有契机。她非常有自己的思想，虽然是残疾人，她并没有在被人面前显得卑微。她很真率和纯粹，这是凤凰卫视的一个主持人的评价，我觉得还是挺对的。大学生问她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她说她不知道，因为至今为止她不是。而且她也一直在经历失败，她是失败的。虽然我一直很不理解镜头下的人生怎么可能真实，但是这部纪录片我感觉还算真实，而且让我感动。

农村人不就是这个屌样。我奶，我大娘，我妈他们在婚姻里隐忍的能力之无敌让我觉得我是不是不是个正常人，这个片子她的男人，妈妈，男人的工友，不就是我生活中的那些垃圾吗？我对我爸没有一个笑脸，因为我笑不出来，我很痛苦，是的，如果对他只有恨我会活得轻松一万倍，然而对他不仅仅是恨还有特么的爱。有句话记得很清楚，她说，他下雨天没给自己送过一次伞，我摔倒了，他还会嘲笑我。这些生活中细小的事情彻底摧毁了婚姻。还有请余秀华去她的诗歌研讨会这个事太讽刺了，他们每赞扬一句我都恶心到吐，我现在都觉得文学评论家是不是都是扯淡，我还不确定。反正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到底什么是女权呢？在中国，什么东西好像都有他特殊的定义，女权也不例外，因为在中国，无论农村还是城市，根子上对男女的看法是土壤里带出来的，家族里带出来的，经济权力左右的，导演很好的把这个旁观者当好了，真实的扭曲才是这个现代化发展的前现代化国家所真实拥有的，它是逃也逃不掉的根。中国的婚姻，婚姻里的父母，女人，被曝光后好像一个强力一样砸向了这个淳朴的家庭，砸的分崩离析，比“外界知晓”前仿佛更加的决绝，砸的稀碎。可，砸完剩下些什么呢？难道城市里光鲜亮丽的女人们，男人们，就没有这些问题么？自由的欲望和严苛的道德还有经济上的约束，让人唏嘘。

无解。对于余秀华，这段从19岁就开始的父母安排的婚姻是阻碍她心中自由第一道枷锁，也是对于自己的残疾和软弱的承认。对于她父母，以为这个婚姻是成全一个残破的不完整的女儿的唯一出路。就像她妈妈说，她一点也不佩服余秀华会写诗的这种能干，她以为真的能干是和气的儿女妻子的家庭，以为女人身为男人的附庸本该是幸福。对于尹世平，他以为是同情一个残疾女人，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偶尔的性生活，但他简单的文化水平怎么能共情到余秀华丰富晦涩的感情呢。这个婚姻里，没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在缺水贫瘠的男权土壤里，余秀华倔强的长成一棵自由出格的莲花，像个奇迹。

那些诗歌真的很美，当它们从一个患有脑瘫的农村妇女笔下写出来时，你不得不佩服。所以有时候造物主很神奇，有些人身体健全却平平无奇，有些人身体残疾却才华出众。整部片子是一个突然成名然后争取离婚的故事，弹幕有点吵，更多地在进行道德绑架……有人说她没有考虑妈妈，有人说她出名了就飘，有人说她老公也很可怜……可是这是她的婚姻，她想要离不应该离吗？我们好像习惯了用一些惯性的东西去展开评判，而往往忘记了这是别人的生活，而她们拥有自主选择权。最后，希望所有的女性，都能像余秀华一样勇敢，坚持，“多远都可以到达”。

先说纪录片，余秀华成就了这部纪录片，而导演本身并没有让我看到他很强的专业性，镜头语言和剪辑感觉太普通了，记录真实是的，但有点平庸。功利一点来说，余秀华这个题材已经是满分了，可导演并没有添色很多。另一方面，日常，破碎的生活，针锋相向的一家人，三败俱伤的局面。父母，前夫，余秀华都不容易，但上门女婿才是无奈的吧，唉。谁的一生不是炼狱呢。同样农村长大的我，麦地，月光，诸多场景都是相像的。可是我并没有从乡土中继承有关文学的哪怕一叶。那些熟悉的意象也没有回响在我自己的创作中。有点惭愧。。

“爱情离我离得很远，就是因为离得很远，所以我才不甘心，所以才有那么多追逐碰壁的过程……”我相信今年是不会再有比这部骗我眼泪更多的电影了，都哭饿了。?“我很想很想在一个人身上停留，甚至想停留一辈子，但是她害怕，她觉得这个赌注她赌不起，她怕受伤害，一旦这个人不理她，她就是满盘皆输，所以一个人宁愿把自己的一份感情分成十份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她也不会把一份感情放在同一个人身上。”“我真的是一个人了吗？”“我这个婚姻真正的可悲之处在于真正离婚之后还是觉得没有感觉。”